袁振国:复课后网络教育何去何从？

编者按：2020年初，新一轮的皇冠肺炎疫情突然打破了人们正常的工作、学习和生活节奏，甚至将高考推迟了一个月。

现在，国内疫情正在逐步稳定。4月27日，上海的三年级和三年级将返校，非毕业班分批返校的时间将基本确定。学生们将很快恢复学习。当每个人再次回到真正的教室，在线教育还能继续吗？到那时，在线教育会再次回到原点，还是会抓住机会升级？上海人民接待厅邀请著名教育家、中国教育学会副会长、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系主任袁振国教授就这一问题进行了讨论。

著名教育家，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系主任，博士生导师，终身教授，中国教育学会副会长，袁振国

记者：今年年初，由于新的皇冠肺炎疫情的突然袭击，学生无法返回学校。全国各地的学校“停课继续学习”，并继续在网上教授他们的课程。你认为在你恢复学业后，网络教学会继续吗？

袁振国：目前，世界正在尽一切努力抵抗新的冠状病毒流行。中国不仅在抗击艾滋病的斗争中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为世界提供了中国的经验，而且积极开展国际合作抗击艾滋病，为世界各国共同抗击艾滋病做出了积极贡献。在这一过程中，我国学校教育“停课不断学习”，充分发挥了网络教育的作用，回顾了我国教育信息化建设的伟大成就。

教师和学生已经逐渐适应了网络教育，有些甚至更喜欢网络教育。目前，许多地方相继复学，许多家长表示希望复学后网络教育不要退出，要继续下去。应该说，这是对网络教育的最大肯定。我们不能停下来抓住这个机会，把在线教育提高到一个新的水平。

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系教师王宝兴在网上授课。

记者：在线教育和离线教育有什么区别？他们各自的优点和缺点是什么？在线教育的优势是什么？

袁振国：在线教育不仅仅是将离线教育转移到在线教育。如果网络教育只是线下教育的翻版，它只会起到暂时的替代或补充作用，其独特的优势无法发挥。在线教育的最大优势是连通性，这是离线教育无法比拟的优势。离线教育的资源仅限于图书馆和教科书，而在线教育是知识和信息的海洋，学生可以自由飞翔。离线教育的交流仅限于课堂上的个别老师或同学，而在线教育可以向各个方向延伸，可以随时随地与世界上任何人和任何网站连接。

线下教育的互动极其有限。一个人只能和一个人或一个小组交流，整个班级只能使用一种教学形式。网络教育可以扩大人群的交流渠道和空间，与任何人群结合，形成一个丰富多彩的社区。充分利用这种任意联系、分组和交流的功能，有利于社会学习的深化和合作能力的提高。

此外，网络教育可以完全突破所有人在同一时间、同一步调学习同一内容的限制，可以取其所需，发挥所长，可以突破教师教学生学的模式，可以实现按需学习。我们可以突破老师教学生听什么的模式，选择不同的交流方式，变被动为主动。连接性和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使得为在线教育提供个性化的教育功能成为可能。

来自华东师范大学外语学院的学生徐钰彤正在网上学习

袁振国：我们知道现代教育体系的基础是课堂教学体系。它适应了大规模集体教育的要求，大大提高了教育效率。然而，它最大的缺点是标准化和急行军。因材施教很难。如果在线教育只是将这种离线教育模式转移到互联网上，离线教育的弊端将会进一步扩大和强化。

因此，我们应该以这次大规模网络教育的成功应用为契机，实现网络教育的转型升级，创造提供替代教育的可能性，探索大规模个性化教育的未来。事实上，网络教育的最大优势在于，它让学生选择自己最适合自己的学习内容、难度、呈现方式和交流方式，从而实现“面向每一个人，适合每一个人”的教育。

在内容选择上，如果两个学生都得了100分，一个学生得了100分，一个学生得了零分，一个学生得了零分，一个学生得了100分，你认为这两个学生是一样的吗？如果你看看平均分数，这两个学生是相同的，可以分为一个级别，但这两个学生是非常不同的。在网上和网下课堂教学中，我们只能对这种现象视而不见，以同样的难度同时教授同样的内容。但是，通过系统设计和合理安排网络课程，可以满足不同学生同时根据自己的需要选择不同的科目和内容，并在课余时间进行科目和课程的自组织学习。

关于自主选择的难度，如果五名学生在任何一门课程中得了100分，你认为他们的学习能力和水平是一样的吗？一点也不。因为100分已经封顶，所以100分相同的学生看不到区别。事实上，得分为100分的学生可能比得分为0和100分的学生在能力上有更大的差距。网络教育可以同时提供不同难度的教学，为学生自由选择创造条件。

在独立选择的陈述中，一些学生读课文更好，一些学生看图片更好，一些学生听别人的解释更好。不同认知风格的学生和不同教学风格的教师具有自然适应性。在线教育可以为学生提供选择不同教学风格和不同呈现方式的教师的机会。

在独立选择交流方式方面，有些学生性格内向，有些外向，有些喜欢领导，有些喜欢服从，有些擅长批评，有些擅长寻求共同点。不同学生的结合和交流会产生完全不同的合作效果，激发不同学生的优势，弥补不同学生的不足。在课堂教学体系下，很难有多样化和多样化的交流和组织机会。在线教育可以轻松自由地组织这样的组织，每个学生都可以尝试在不同的社区找到适合自己发展的空间。也有不同活动的选择，不同的练习等等。

记者：学校复课后，网络教育和线下教育如何互补，实现双赢？

袁振国：如果我们不仅仅把网络教育作为线下教育的替代或补充，而是作为线下教育的突破，形成线下融合的新教育生态，我们的教育必将呈现一个全新的局面。《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要求我们的教育“面向每个人，适合每个人”。线上和线下整合是实现这一目标的有力保证和必然选择。这为每个教育部门、每个学校、每个教师和每个家庭提供了一个广阔的舞台，同时也提出了变革的要求。

信息教育和网络教育可以分为三个阶段，我称之为补充教育阶段、整合阶段和超越阶段。辅助阶段，顾名思义，就是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在教育教学过程中起辅助作用的阶段。它可以增强效果，激发兴趣，节省时间，取代一些简单的操作。然而，总的来说，它不是必不可少的或可选的。整合阶段意味着线上和线下教育相互融合，相互依赖，取长补短，不可分割。没有网络，教育活动就无法开展。疫情凸显了网络教育不可替代的作用。超越阶段是指在线教育和离线教育的有机结合，实现教育范式的根本转变，从大规模标准化教育向大规模个性化教育转变，实现人类教育形式的第三次大转变。当然，这三个阶段不是线性发展的，而是相互重叠的。当第二阶段尚未成熟时，它已经有了第三阶段的一些种子。我们现在正处于从第一阶段到第二阶段的过渡点。这一流行病的到来突出了加速这一过渡的紧迫性和可能性。

危机孕育机会。几天前，我在回答“湖滨调查”时，提到2020年可能是“线上和线下融合的新学习生态”的一个重要节点。我认为，在一定范围内，改进、改造和开放所有课程，展示所有自愿开放的教师的教学，为不同的学生提供选择的资源，是实现这种转变和升级的第一步。